前世,苏汐月助凤裕城登基,却被庶妹背叛,废后打入冷宫。冷宫地砖下,
她挖出庶妹身世密信与一枚神秘令牌。再睁眼,她竟重生回到大婚前夜。“抢亲?
”皇叔凤卿绝折扇轻摇,“本王助你复仇,如何?”苏汐月冷笑应下。大婚当夜,
凤卿绝果然如约而至。他俯身耳语:“王妃,本王连你前世冷宫老鼠啃噬的声音,
都听得一清二楚……”冷宫,永巷最深处,连月光都吝啬于此。风,
带着一股陈腐的霉味和冬日特有的凛冽,像无数只冰冷的手,从残破窗棂的缝隙里钻进来,
呜呜咽咽,如同冤魂的啜泣。寒气如同活物,贴着地皮匍匐蔓延,
渗进苏汐月单薄素衣的每一根纤维,刺入骨髓。她蜷缩在墙角最阴暗的角落,
如同一片被遗忘的枯叶。墙角,厚重的蛛网在穿堂风里颤抖,几缕黏连的发丝纠缠其中。
身下是冰冷潮湿的地砖,寒气透过薄薄的衣料,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最后一点暖意。
苏汐月瘦得脱了形,宽大的衣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,衬得她越发伶仃。
几缕枯黄的发丝黏在苍白凹陷的脸颊上,嘴唇干裂,毫无血色。唯有那双眼睛,
在长久的空洞之后,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深、极沉的东西,像是冰封深渊下尚未熄灭的余烬,
是恨,是不甘,是刻骨的怨毒。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衣物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那是一块破碎的玉佩,曾经温润如脂的羊脂白玉,如今只剩下半弯残月般的形状,
断裂处尖锐狰狞。冰冷的玉质硌着掌心,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剜心剔骨的痛。
这是当年凤裕城亲手系在她腰间的定情之物,他曾对着这枚玉佩起誓,此生不负。
“呵……”一声破碎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嗤笑从她干裂的唇边溢出。不负?多么可笑!
她助他扫平障碍,登上帝位,换来的,是皇后宝座还未坐稳,
便是庶妹苏漫云娇弱地倚在他怀中,梨花带雨地控诉她这个嫡姐如何“善妒”、“跋扈”,
如何“意图谋害龙嗣”。而那个曾对她温言软语、海誓山盟的男人,
那个她倾尽家族之力、耗尽心血扶上龙椅的男人,凤裕城,他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苏氏失德,不堪后位,废为庶人,打入冷宫,永世不得出!”金銮殿上,
那旨意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,狠狠扎穿她的心脏。紧接着,便是苏家满门,父兄血染法场,
女眷没入教坊……滔天的罪状,桩桩件件,皆是构陷!是她苏汐月瞎了眼,
是她苏家错信了豺狼!回忆如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灵魂深处,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。
胃里翻江倒海,她猛地弓起身子干呕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冰冷的涎水沿着嘴角滑落,
滴在冰冷的地砖上。冷宫的夜,死寂得可怕,唯有风声呜咽和她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。
一只肥硕的老鼠吱吱叫着,肆无忌惮地从她**的脚边窜过,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腥风。
苏汐月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只是下意识地、更深地蜷缩起身体。她麻木地抬起手,
想要擦掉嘴角的秽物,宽大的袖口滑落,露出一截枯瘦得可怕的手臂。那上面,
新旧交叠的青紫色淤痕狰狞刺目,是看守太监和宫女们肆意**、发泄恶意的证明。
手臂上还有几道细长、尚未完全结痂的划痕,那是她试图用碎瓷片结束这一切时留下的。
死亡,竟也成了奢望。这冷宫,就是一座活生生的坟墓,要让她在绝望和痛苦中,
一点点耗尽生命,腐烂发臭。巨大的悲愤和无处发泄的恨意如同毒蛇噬咬着心脏,
几乎要将她最后一点清明也吞噬殆尽。
她猛地将手中的半块玉佩狠狠砸向那布满蛛网和污垢的墙壁!“砰!”一声闷响,
玉佩没有碎,它滚落下来,掉在几步之外的地砖上。就在玉佩落下的地方,
一块靠近墙根的地砖边缘,似乎……有些异样?周围的砖缝都被厚厚的污垢和灰尘填满,
黏腻发黑,唯独那一块砖的边缘,颜色似乎浅淡一些,像是曾被什么东西反复撬动过。
一股莫名的冲动攫住了苏汐月。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绝望的深渊里微弱地闪烁了一下。
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,顾不得地上的冰冷和污秽。指甲早已劈裂,指尖布满血痕,
她不管不顾,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,狠狠抠向那块地砖的边缘。砖缝里的污垢又冷又硬,
像冻结的泥浆。指甲断裂的剧痛传来,鲜血瞬间涌出,混入黑色的污泥。她仿佛感觉不到,
只是发了狠地抠、挖、撬!“咔哒……”一声轻微的松动声,如同天籁。希望,
如同黑暗中骤然迸发的一点火星,微弱却灼热。她喘息着,手指颤抖得更厉害,
拼着最后一股劲,终于将那块沉重的青砖彻底掀开!砖下,是一个小小的、深坑。坑底,
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。那是一个扁平的铁盒,只有巴掌大小,
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、湿冷的黑泥,几乎与坑底的泥土融为一体,不知埋藏了多少岁月,
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和泥土混合的腥气。苏汐月的心跳,在死寂的冷宫里如擂鼓般狂跳起来,
几乎要撞破胸膛。她伸出沾满污泥和血污的手,指尖触碰到铁盒冰冷坚硬的外壳,
那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。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捧了出来,拂去表面湿黏的泥垢。
铁盒没有锁,只有一个简单的搭扣,早已锈蚀得不成样子。
她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带着霉味的空气,指甲用力抠进搭扣的缝隙。
“嘎吱……”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,搭扣应声而开。盒盖被掀开。里面没有珠宝,
没有金银。只有两样东西。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,纸张泛黄发脆,边缘已经有些破损。
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。压在信笺上面的,是一枚令牌。非金非玉,入手沉重冰凉,
通体是一种深沉的玄黑色,在冷宫昏暗的光线下,几乎吸收掉周围所有的光线。
令牌的样式古朴而奇异,一面浮雕着某种从未见过的、线条凌厉的兽形图腾,
另一面则是一个笔锋遒劲、充满杀伐之气的古篆——“影”。苏汐月屏住了呼吸。她颤抖着,
先拿起那枚冰冷的令牌。入手瞬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沉重感直透掌心,
仿佛握着一块***,却又隐隐感觉到内里蕴藏着一股沉寂而古老的力量。这“影”字,
代表着什么?她从未见过,也未听父兄提起过。她放下令牌,急切地拿起那封泛黄的信笺,
手指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剧烈颤抖。她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,
生怕这脆弱的纸张下一刻就化作齑粉。信纸上的字迹是工整的小楷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娟秀,显然出自女子之手,墨色已有些黯淡。信的开头,
没有称谓:“……此乃妾身弥留之际,唯一无法释怀之秘。云儿……非苏家血脉。
当年妾身随老爷赴任江南,于慈恩庵外捡到尚在襁褓的她。襁褓用料华贵,非寻常人家所有,
内附半枚凤形血玉,与云儿随身佩戴之半枚恰能合拢为一。妾身私心作祟,又怜其孤弱,
遂瞒天过海,带回府中充作庶女抚养……此玉来历非凡,妾身惶恐,
恐为祸端之源……今将此秘与令牌同封,惟愿天佑苏家,永世不必启之……”轰!
苏汐月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!捏着信纸的手指瞬间收紧,
脆弱的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**。苏漫云……不是苏家的女儿?
那个夺走她丈夫、害死她满门、将她踩入地狱的庶妹,竟然……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?
那半枚凤形血玉……是什么来历?这令牌……又是什么!
就在这心神剧震、几乎无法思考的瞬间,冷宫那扇腐朽不堪的木门,
猛地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!“哐当!”一声巨响,腐朽的木屑四溅!
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狂涌而入,瞬间将本就冰冷的地狱温度又拉低了数度。门口,
赫然立着两个人影。前面是苏漫云,裹着华贵无比的银狐裘披风,
雪白的风毛衬得她一张精心描画的脸庞愈发楚楚动人,只是那眼底深处,
是毫不掩饰的、毒蛇般的得意和刻毒。她身后半步,站着凤裕城。龙袍加身,
年轻帝王的威仪已然铸就,俊朗的眉眼间却只剩下冰封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。
他冷漠的目光扫过这破败肮脏的囚笼,扫过蜷缩在墙角、形容枯槁如同厉鬼的苏汐月,
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随即被更深的冷漠覆盖。“姐姐,
”苏漫云的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糖,却字字淬毒,“这冷宫滋味,可还习惯?陛下仁厚,
念在昔日情分,特来送姐姐最后一程。”她莲步轻移,狐裘下摆扫过冰冷肮脏的地面,
目光却如同淬毒的钩子,牢牢钉在苏汐月脸上,欣赏着她此刻的狼狈与绝望。她的视线,
更是状似无意地扫过苏汐月手中那封展开的信笺和那枚玄黑的令牌,
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快、极深的惊疑与贪婪。凤裕城的目光也落在了苏汐月手中的东西上,
眉头锁得更紧。那令牌的样式,他似乎在皇家秘档的某一角见过只鳞片爪的记载,极其模糊,
却与传说中的……有关?还有那封信……“苏汐月,”凤裕城的声音如同金铁摩擦,
不带一丝温度,“事到如今,你还不死心?手中拿着什么腌臜之物,妄想翻案么?
”他向前一步,帝王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碾来。无论那是什么,都不能留下任何变数!
苏汐月猛地抬头!没有哭诉,没有哀求。那空洞的眼底,此刻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,
是刻骨的恨意,是滔天的愤怒,更是一种濒临绝境、即将与敌同归于尽的疯狂!
她死死攥住那枚冰冷的“影”字令牌和那封足以打败一切的信,
如同攥住了最后的、也是唯一的武器。冰冷的令牌棱角深深嵌入她早已伤痕累累的掌心,
带来尖锐的刺痛,却奇迹般地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凝聚起最后的清明。
她看着凤裕城那张曾让她倾心如今却只余憎恶的脸,看着苏漫云那虚伪恶毒的笑容,
一股混合着血腥气的悲怆和决绝冲上喉头。她猛地张开嘴,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气息,
发出嘶哑却穿透这死寂冷宫的尖利诅咒:“凤裕城!苏漫云!
你们这对忘恩负义、猪狗不如的豺狼!我苏汐月以血为咒!以魂为誓!纵是魂飞魄散,
堕入十八层地狱,永世不得超生!我也要化作厉鬼,生生世世纠缠你们!
我要看着你们众叛亲离!看着你们身败名裂!
看着你们……不得好死——”凄厉的诅咒如同厉鬼的咆哮,在破败的冷宫里回荡,
带着深入骨髓的怨毒和血泪。话音未落,苏汐月猛地将手中的令牌和信笺狠狠塞入怀中,
用身体死死护住!同时,她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,如同扑火的飞蛾,
朝着几步之外那根支撑着腐朽房梁的、布满裂纹的柱子,用尽全身的力气,狠狠撞了过去!
“拦住她!”凤裕城脸色骤变,厉声喝道。然而,太迟了!“砰!
”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!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,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苏汐月只觉得额头撞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,剧痛如同炸开的惊雷瞬间席卷了所有意识。
眼前的一切——苏漫云那张骤然扭曲惊恐的脸,凤裕城伸出的、徒劳的手,破败的屋顶,
蛛网……所有色彩都在瞬间被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、绞碎。最后的感觉,
是粘稠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汹涌而下,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,模糊了视线,
也彻底淹没了整个世界。黑暗,无边无际的黑暗,冰冷而沉重,包裹着她不断下坠……痛!
一种尖锐的、仿佛从灵魂深处炸开的剧痛,狠狠贯穿了苏汐月的意识。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,
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拉扯着,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泥沼中,骤然上浮!“嗬——!
”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抽气声从喉咙里挤出。她猛地睁开了眼睛!刺目的光!
温暖、明亮、带着某种鲜活气息的光线,如同金粉般洒落下来,毫无遮拦地撞入她的眼帘。
苏汐月下意识地抬手去挡,指尖触到的不是冰冷潮湿的地砖,而是柔软光滑的锦缎。
她触电般缩回手,茫然地转动眼珠。视线从模糊到清晰。映入眼帘的,
是绣着缠枝莲纹的茜素红纱帐顶,帐角悬着一只精巧的银熏球,正袅袅吐出清甜的苏合香气。
阳光透过窗棂上糊着的蝉翼纱,滤成一片柔和的金色光晕,
慵懒地铺陈在紫檀木雕花的梳妆台上,
映亮了上面摆放的螺钿妆匣、犀角梳篦和一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菱花铜镜。墙角,
一尊半人高的青玉美人觚里,斜插着几支含苞待放的白玉兰,
清雅的幽香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。这里……不是冷宫!苏汐月的心跳骤然失序,
如同被重锤擂响的战鼓,一下下撞击着脆弱的胸腔。她猛地低下头。
身上盖着的是簇新的、绣着百蝶穿花图案的锦被,柔软而温暖。她颤抖着伸出手,
缓缓抚过盖在身上的锦被——那是她及笄那年,母亲亲手挑选的苏杭顶级云锦,
每一只蝴蝶都栩栩如生。她又看向自己抬起的手。十指纤纤,指甲圆润,
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。那上面没有冻疮,没有血污,没有青紫的淤痕,
只有指腹因常年习字抚琴而留下的薄茧。这不是她的手!或者说,
这不是那个在冷宫里被折磨得形销骨立、满手伤痕的手!
一个荒谬绝伦、却又带着灭顶狂喜的念头,如同破土的春笋,带着撕裂黑暗的力量,
猛地撞进她的脑海!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翻身下床,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金砖地面上,
几步扑到那面菱花铜镜前。镜中人!乌黑如云的发丝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肩头,
衬得一张脸虽有些苍白,却饱满莹润,眉如远山含黛,眼若秋水横波,唇色是天然的樱粉。
脸颊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、未褪尽的圆润。这分明是……是她十六岁时的模样!
是她还未出阁、仍是苏家嫡长女时的容颜!镜中的少女,
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、劫后余生的茫然,
以及那深入骨髓、几乎要破瞳而出的刻骨恨意!几种情绪在她眼中激烈地冲撞、融合,
最终化为一种近乎妖异的亮光。她重生了!她竟然真的……重生了!
回到了……回到了与凤裕城成婚的前一天!巨大的冲击如同滔天巨浪,瞬间将她淹没。
前世的一幕幕——冷宫的阴寒刺骨,苏漫云恶毒的笑靥,凤裕城冷漠的眼神,
父兄临刑前悲愤的嘶吼,苏家女眷凄厉的哭喊……如同烧红的烙铁,
一遍遍狠狠烫过她的灵魂!恨意如同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咆哮,
几乎要将她这具年轻的身体也一同焚毁!
“凤裕城……苏漫云……”她死死盯着镜中自己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,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,带着浓重的血腥气,“这一世……我要你们……血债血偿!
”声音不高,却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,冰冷刺骨。就在这时,
一阵极轻微的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,隔着窗棂传了进来。苏汐月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!
如同在荒野中察觉到危险的野兽,所有的感官在刹那间提升到极致。她猛地转头,
锐利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匕首,穿透薄薄的窗纱,刺向庭院之外!庭院深处,
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。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,不知何时静立在那里。那人身着一袭玄色锦袍,
袍角用极细的银线绣着暗沉的云雷纹,在斑驳的树影下若隐若现,
几乎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。他背对着闺阁的方向,姿态随意,
却透着一股渊渟岳峙般的沉稳,仿佛已在那里站了许久,又仿佛只是路过驻足。
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,在他宽阔的肩背上投下跳跃的光斑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窗内那道冰冷锐利的注视,缓缓地、极其自然地侧过身来。
那是一张极具冲击力的面容。剑眉斜飞入鬓,鼻梁高挺如同玉山,
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条。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,深邃如同寒潭古井,
眼瞳是极纯粹的墨黑,里面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冰雪,又像是蕴藏着无底的旋涡。
他就这样隔着半个庭院,隔着雕花的窗棂,
目光平静地迎上了苏汐月那双燃烧着恨火与惊疑的眼眸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
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。那目光,没有丝毫意外,
血色回忆:凰权浴火(那枚,苏家,那双)已完结,血色回忆:凰权浴火已完结相关文章: